重複之必然性:圖像樣式美學初探end of hea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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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是由許多強制於經驗之上的樣式所構成,而我們的審美愉悅其實就建立在對於這些樣式的認知上。」
– Alfred North Whitehead,Dialogues,1943

樣式(Pattern),其實是一個數學名詞(註一),它關切的是幾何、對稱、複製、旋轉、鏡像、無限…等抽象概念。淺顯的樣式所呈現的無外乎是重 複性或週期性的圖像,例如條紋、格子、折線、波卡圓點等幾何圖像,或花卉、植物、昆蟲等自然有機圖像,而深沉的樣式則是蘊含於隱性脈絡的文明軌跡之中,例 如數學函數、文法構成、建築結構分析…等等。樣式,一直是人們解讀自然與再現人類文明的重要工具,特別是透過數學演譯所產生的樣式;十三世紀,義大利數學 家Fibonacci發明了第一個遞迴數列–費氏數列(Fibonacci Sequence),他發現在1, 2, 3, 5, 8, 13, 21, 34, 55, 89…所組成的無窮數列中第三個數字必然等於前兩個數字總和的樣式邏輯(註二);費氏數列的出現,不僅解釋了像是松樹毬果的鱗片、向日葵的花瓣數列、鸚鵡螺的同心螺紋(圖1)…等等的自然演化動力邏輯,同時也再次印證了歐幾里得的「黃金分割」(Golden Section)理論,當費氏數列趨近於無窮時,相鄰兩個數字的比值便愈接近黃金比例的1.6180339887數值。黃金分割,文藝復興後期的德國天文 學家Johannes Kepler稱之為神聖分割,是奠定西方美學與藝術根基的重要觀念,從古希臘的帕德嫩神廟(Parthenon)(圖2),乃至於Leonardo da Vinci的「維特魯威人」(Vitruvian Man)(圖3)便處處可見黃金分割;黃金分割,不僅定義了整個宇宙的合諧運轉,同時也延伸了數學演譯與藝術創作之間的線性樣式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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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自然界處處可見費氏數列(Fibonacci Sequence)的例證,例如:向日葵的花瓣數列永遠只會出現34及55兩種數字。圖片來源:L.Shyam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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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帕德嫩神廟(Parthenon)所呈現的黃金分割比例。圖片來源:wikipedia.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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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Leonardo da Vinci的「維特魯威人」(Vitruvian Man)所呈現的黃金分割比例。圖片來源:wikipedia.org。

十六世紀的荷蘭藝術家,M. C. Escher便是透過數學的幾何形變進行藝術創作。在他的Symmetry系列作品裡,Escher大量地運用了動物、昆蟲、飛鳥,及游魚等生物形體,藉 由對稱鏡射的畫面配置,創造出無限複製的規律壁紙圖像樣式(Graphic Pattern)(圖4),此外,Escher也運用了數學型態分析創作了許多經典的錯視作品,最有名的像是Waterfall黑白木刻(圖5), Escher透過平面畫面的邏輯配置,將流水與瀑布同時安排於認知中的同一平面,創造了現實空間所無法建構的超現實情境;從Escher的創作裡不難發 現,「規律」(Order)是所有作品的共通準則,無論是重複性的「規律」或是鏡射的「規律」,而「規律」也正是數學演譯與圖像樣式之間的重要演化原則之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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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M. C. Escher的Symmetry No.20所呈現的複製鏡射圖像樣式。圖片來源:M. C. Escher Found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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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5:M. C. Escher的Waterfall黑白木刻。圖片來源:M. C. Escher Foundation。

M. C. Escher的創作所建構的仍是一個具象的圖像樣式結論,整個由數學幾何衍生發展的抽象藝術思維則一直到二十世紀中期才由德國的包浩斯(Bauhaus) 及荷蘭的風格主義(De Stijl)所確立,著名藝術家如Wassily Kandinsky(圖6)、Piet Mondrian(圖7)、Theo van Doesburg(圖8)…等等,他們共通的特性便在於運用純粹抽象的幾何線條或色塊等最原始的繪畫元素,重新檢視現代藝術從印象派 (Impressionism)及立體派(Cubism)一脈相承的再現意義。Mondrian等人的抽象思維後來也直接引領了接下來包括抽象表現主義 (Abstract Expressionism)、普普藝術(Pop Art)、歐普藝術(Op Art)、極微主義(Minimalism),以及觀念藝術(Conceptual Art)等等藝術運動,也因此,整個現代藝術所呈現的抽象圖像樣式也因此顯的更加多元,更具活力,甚至是超越規律的動態混沌(Cha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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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6:Wassily Kandinsky的Composition X。圖片來源:wikipedia.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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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7:Piet Mondrian的Composition with Red, Yellow and Blue。圖片來源:wikipedia.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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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8:Theo van Doesburg的Counter-Composition V。圖片來源:wikipedia.org。

混沌,是1960年代才興起的科學革命,它與相對論及量子力學並列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科學發現,其主要的關注在於無秩序的以及隨機的騷動,例如天氣、海 洋、搖擺的旗幟、心臟的跳動…等等(註三),希望能藉由科學的分析,合理地解釋這些動態的自然變化。混沌,同時也展現在美國抽象表現主義藝術家 Jackson Pollock的滴彩畫作上,Pollock曾謂:「我關注的是大自然的韻律。」他的畫也每每呈現出來自於上帝之手的驚奇,從1947年起, Pollock即嘗試透過特殊的滴彩技巧,在直覺與潛意識的雙重制約下,將油彩源源不絕地傾灑在橫展的畫布上,從而創造出獨特的連續軌跡,後人認為整個 Pollock的創作行動並非全然地由非自主的潛意識所操控,反而是存在著縝密的構成意識;例如Pollock於1947年所創作的名為Full Fathom Five(圖9)的作品,Pollock先是作大面積滴彩,然後再沿著畫布周圍邊走邊滴,隨著當時的潛意識情境,讓自身的運動與滴彩韻律協調配合,先是綠 色,再是黑色、白色、紫色、黃色…,整個創作的過程,Pollock試圖將「時間」也同時融入創作的「空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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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9:Jackson Pollock的Full Fathom Five。圖片來源:MoMA,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為什麼幾何學被認為生澀無趣?原因之一是它無法用來描述雲、山、樹木、或海岸線的形狀。雲並非球狀,山非圓錐形,海岸線非圓的,樹皮並非光滑的,而閃電也不是走直線。」(註四)
– Benoit B. Mandelbrot,The Fractal Geometry of Nature,1977

Jackson Pollock的創作,其實是混沌過後所遺留的抽象圖像樣式,完全違背傳統的古典歐幾里得幾何定義,波蘭數學家Benoit B. Mandelbrot稱之為「碎形幾何」(Fractal Geometry)(註五),他認為碎形是一種幾何形狀,彎彎曲曲的,有著不規律的變化,像是一般平滑幾何形體破裂後而產生的形狀,所以通稱為「碎形」。 「碎形」證實了Pollock的畫作裡其實潛藏了某種源自於自然無序的微妙規則,Pollock其實嘗試以微觀的角度,透過縝密的滴彩佈局,重新定義混沌 裡的無秩序隨機騷動,然後將之帶入非線性的抽象圖像樣式討論,進而創造古典幾何所無法描述的自然現象。

抽象圖像樣式在現代藝術運動裡一直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無論是承襲自古典歐幾里得幾何的線性抽象圖像樣式,或是混沌之後所遺留的「碎形」幾何非線 性抽象圖像樣式,其實都在嘗試以數學演譯解讀人們所存在的複雜世界,進而建立共同的溝通符碼與價值認知。當然,除了抽象圖像樣式之外,啟蒙自十九世紀末期 法國巴黎的新藝術運動(Art Nouveau)則是以更直接、更生活化的花卉、植物、昆蟲等源自於自然界的具象圖像樣式與人們溝通,無論是透過建築、室內、裝飾,及繪畫等多重面向,新 藝術運動主張以更充滿活力的動態線條,以及新的材料,新的價值觀,將當時人們的生活帶往更豐富繽紛的自然圖像世界。

由法國建築師Hector Guimard在1899所設計的巴黎Porte Dauphine地鐵出口是新藝術運動的重要藝術成就表徵之一(圖10),整座建築物完全是以有機花草型態的鍛鐵與玻璃所構築而成,圓順流暢,渾然天成, 完全展現新藝術運動取材自然,精雕細琢的設計思維。新藝術運動雖源自於巴黎,但同一時期包括維也納的分離派(Sencessionism),及英國的工藝 美術運動(Arts and Crafts Movement)等藝術運動亦不約而同地表達了類似的形式宣言,例如由奧地利建築師Joseph Maria Olbrich所設計的維也納分離派總部建築(圖11),除了是整個分離派運動的精神指標外,其外觀由枝葉圖像樣式所構築的金色鏤空球體更是分離派自絕於 歷史潮流之外,追求獨特形式的最佳設計典範。類似的金碧輝煌也同時展現於另一位著名分離派藝術家Gustav Klimt的畫作上,Klimt聞名於世的創作特色便在於大量且奢華的金色圖像樣式運用,例如Klimt於1908年所創作的The Kiss作品(圖12),畫中描繪一位身著黑白色塊圖像樣式外衣的男性,俯身擁吻另一位身著花草圖像樣式外衣的跪姿女性,整幅畫透過不同的圖像樣式,或交 錯、或堆疊、或相融,迂迴傳達畫中男女複雜曖昧的互動關係,在Klimt的畫中,樣式不再只是裝飾的符號,而是富有表情的抽象溝通,Klimt的畫作可謂 將分離派的反古典傳統及崇尚自然的藝術宣言,藉由多樣的圖像樣式表達,展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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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0:Hector Guimard的Porte Dauphine地鐵出口。圖片來源:wikipedia.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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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1:Joseph Maria Olbrich所設計的維也納分離派總部建築。圖片來源:wikipedia.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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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2:Gustav Klimt的The Kiss。圖片來源:wikipedia.org。

新藝術運動可謂是花草圖像樣式豐富繽紛的全盛時期,雖然曾一度在嚴謹的現代運動(Modern Movement)被認為是無用的裝飾;一直到1960年,當後現代折衷主義大行其道之時,花草圖像樣式的自然設計風格才再度抬頭,至此,它不但被大量運 用在六零年代的空間設計、家具設計、產品設計,乃至於時尚設計,同時,這樣的潮流也一直延續到百年後的今天,一般通稱為「六零時尚」(Sixties Feelings)。

「六零時尚」在當代的設計思維中一直扮演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它所引領的其實是顛覆傳統、回歸真實的社會思潮,而所傳承的也正是從新藝術運動以來所不 斷強調的崇尚自然、解放傳統的自由設計理念。花草圖像樣式的設計運用在當代產品設計師Marcel Wanders的作品裡可謂發揮至極致;像是Wonders於2001年為其自有品牌Moooi設計的Crochet咖啡桌(圖13)、2002年的 Bottoni沙發(圖14)、2006年的Flower Chair單椅(圖15),2005年為Moroso設計的Print系列沙發(圖16),以及同年為知名荷蘭家電品牌HE所設計的家庭劇院系列(圖 17),均呈現大量且豐富質感的花草圖像樣式。Wanders不僅將花草圖像樣式繽紛呈現於其家具設計或產品設計作品,同時也展現於獨特的品牌操作上; 2007年春天,Wanders與知名運動時尚品牌PUMA共同發表了Wanders@PUMA的全新品牌(圖18),Wanders為其量身打造了一套 黑白相間的花草圖像樣式,套用在包括帳篷、旅行箱、等運動休閒產品上(圖19),充分展現出兼具活力與時尚的Lounge in a Style品牌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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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3:Marcel Wanders設計的Moooi Crochet咖啡桌。圖片來源:Marcel Wand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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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4:Marcel Wanders設計的Moooi Bottoni沙發。圖片來源:Marcel Wand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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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5:Marcel Wanders設計的Moooi Flower Chair單椅。圖片來源:Marcel Wand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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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6:Marcel Wanders設計的Moroso Print系列沙發。圖片來源:Marcel Wand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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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7:Marcel Wanders設計的HE家庭劇院系列。圖片來源:Marcel Wand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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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8:Marcel Wanders的Wanders@PUMA品牌圖像樣式。圖片來源:lasplash.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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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9:Marcel Wanders的Wanders@PUMA的運動休閒系列產品。圖片來源:mocoloco.com。

圖像樣式因其獨特之強制性認知使然,往往非常容易成為人們生活經驗與價值認同的一部份,因此,Marcel Wanders其實是企圖以其精心設計的花草圖像樣式創造Wanders@Puma獨特的品牌形象。類似的操作同時也展現在由黑、白、紅三種顏色相間交錯 的Burberry格子(Burberry Check)圖像樣式上(圖20);從1924年起,Burberry格子便一直是英國時尚品牌Burberry獨一無二的經典設計,數十年來, Burberry格子不僅已成為其無形的品牌資產,同時也是其依然保有其前衛時尚領導地位的重要識別元素,因為人們的認知模式永遠是圖像先行於文字,因 此,有大部分的人其實都是先認識Burberry格子,之後才進一步建立Burberry的品牌認知。經典的圖像樣式設計就如同藝術創作一般,它必須結合 文化、時尚、美學,以及認知科學,方能歷久不衰,進而深入人心而成為人們生活經驗的一部份;除了Burberry之外,類似的圖像樣式品牌經驗也呈現在 LOUIS VUITTON(圖21)、VERSACE(圖22),以及Paul Smith(圖23)等經典時尚品牌的視覺呈現上,因此,獨特的圖像樣式設計幾乎已成為大部分時尚品牌的重要品牌資產,同時也是他們之所以歷久彌堅的關鍵 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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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0:Burberry的Burberry格子(Burberry Check)的圖像樣式。圖片來源:Burb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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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1:LOUIS VUITTON的圖像樣式。圖片來源:LOUIS VUIT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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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2:VERSACE的圖像樣式。圖片來源:VERS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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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3:Paul Smith的圖像樣式。圖片來源:Paul Smith。

品牌的認同除了來自於平面視覺的圖像樣式之外,同時也形塑自三度空間的全方位經驗認知;1999年8月,時尚品牌LOUIS VUITTON位於日本名古屋的第一家旗艦店正式開幕(圖24),這是LOUIS VUITTON在全球的第一家獨立完整的建築店面,由日本建築師Aoki Jun(青木淳)擔綱設計;Jun在本案完全揚棄LOUIS VUITTON過去的古典奢華主義,取而代之以簡單、現代的玻璃盒子建築,Jun透過大片佈滿圖像樣式的玻璃帷幕,營造出日夜大異其趣的都市景觀,白天的 旗艦店就如同一座半透明的水晶鏡盒,璀璨逼人,而一到夜晚則幻化為一座佈滿LV圖騰的透明燈籠,全新的旗艦店外觀不僅完全呼應LOUIS VUITTON所引以為傲的經典圖像樣式,同時也正式向外宣告,未來LOUIS VUITTON的品牌形象將從原有的產品形象延伸至與都市環境息息相關的建築設計上;緊接著名古屋旗艦店,Jun亦延續整個LOUIS VUITTON的樣式風格,陸續完成了銀座(圖25)、表參道(圖26)、六本木(圖27)、紐約、香港…等旗艦店的建築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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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4:Aoki Jun設計的LOUIS VUITTON名古屋旗艦店。圖片來源:Aoki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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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5:Aoki Jun設計的LOUIS VUITTON銀座旗艦店。圖片來源:Aoki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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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6:Aoki Jun設計的LOUIS VUITTON表參道旗艦店。圖片來源:Aoki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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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7:Aoki Jun設計的LOUIS VUITTON六本木旗艦店。圖片來源:Aoki Jun。

圖像樣式在當代建築設計的運用,除了表層符號的溝通之外,也同時展現在造型及結構的運用。位於東京表參道,由另一位日本建築師Toyo Ito(伊東豐雄)所設計的TOD旗艦店則展現了不一樣的圖像樣式情趣(圖28),有別於一般規律性複製的圖像樣式,Ito運用不規則的線條圖像樣式包被 整座建築物,進而營造出類似樹籠的豐富建築表情。類似的不規則的線條圖像樣式也展現在瑞士建築師Herzog and de Meuron所設計的北京奧運競技場設計案(圖29),所不同的是Ito呈現的是不平衡的造形美,而Herzog and de Meuron所表達的則是不平衡的結構美,在此一設計案,Herzog and de Meuron大膽地採用不規則的結構系統以創造大跨距的競技場使用機能,經過層層的線型結構包覆,呈現出超越規律的有機自然結構;Herzog and de Meuron北京奧運競技場其實就像是一座大型鳥巢,在複雜無秩序的表層底下,蘊藏著嚴謹的結構邏輯,就如同Jackson Pollack的縝密的滴彩佈局所呈現的不規則「碎形」,Herzog and de Meuron所欲展現其實是對自然的重新解讀,進而重新定義混沌裡的無秩序隨機騷動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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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8:Toyo Ito設計的TOD旗艦店。圖片來源:Hirano Eure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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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9:Herzog and de Meuron設計的北京奧運競技場設計案。圖片來源:Herzog and de Meuron。

圖像樣式,不僅架構了整個人類的文明,同時也成就了人們與自然的對話,無論是透過建築、空間、繪畫…,數千年來,人們不斷地嘗試為所接觸的現象與環境創造 超越現實的圖像樣式,為的就是讓本身更加瞭解所在的宇宙蒼穹,因此,不論是二十一世紀的Herzog and de Meuron還是十九世紀的新藝術運動,其實都在追求相同的理想成就。圖像樣式,不僅是人們解讀世界的工具,同時也是改變世界的武器,也唯有圖像樣式,可 以讓人們以更輕鬆的角度看清楚人類文明的演進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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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數學通常被稱之為「樣式的科學」(Science of Pattern)。
註二:自然界處處可見費氏數列(Fibonacci Sequence)的例證,例如:梅花有五片花瓣,桔梗有八片花瓣,金盞花有十三片花瓣,而向日葵則有34片及55片花瓣。
註三:混沌理論由Edward Lorenz於1972年提出,理論最大的貢獻在於運用簡單的模型獲得明確的非週期結果,因之,混沌理論在氣象、航空等領域的研究裡始終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
註四:Mandelbrot, Benoit. B. (1982). The Fractal Geometry of Nature. W. H. Freeman and Company, 1982。
註五:碎形幾何學(Fractal Geometry)由波蘭數學家Benoit B. Mandelbrot於1975年發表,理論最大的貢獻在於解釋不規則、無定形且複雜的圖形,像是樹木的分枝、海岸線、雲形、樹葉、閃電…等歐幾里得幾何 學所無法說明的形狀;Mandelbrot認為:碎形具有「自相似性」,意即整體圖形和部分圖形都具有相似型態,所以將碎形圖形無限放大,將會出現與原來 圖形極相似的形像,而自然界有多種形態都具有碎形特性,因此,若任意裁切風景照片的某一部分,將其貼在另一張風景相片上,則往往不會影響我們對此張相片的 印象,這就是所謂碎形的「自相似性」。